镜中人

【威红】Ode to a Skylark 云雀颂 (一)(生子,OOC,不定期更新)

Summary:在摆脱了宇宙大帝的控制之后,威震天解散了霸天虎,从此开始浪迹天涯。而红蜘蛛选择了跟随他。

TFP背景,接剧场版。生子预警,后续可能含拆。

辣鸡文笔!!!重度OOC!!!无Beta!!!!私设成山!!!!剧情无逻辑!!!!慎入!!!!





生活即战场。

在戎马倥偬的前半生里,威震天一直将此话奉为圭臬。与这位昔日霸主意愿相左的是,它居然同样适用于他本应居无定所、自由自在的当下——解散霸天虎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从那段硝烟弥漫的春秋大梦中全身而退,有太多来自过去的事物令他无法摆脱……好吧,他摆脱不掉的其实只有一个家伙:

红蜘蛛。

即便自诩为最了解红蜘蛛的机之一,威震天依然始终不能彻底弄清前空军指挥官为何要这么做。他的能力和巧言令色足以让他在战后性命无虞。而跟随一个放弃了实权的前反叛军头目则是最得不偿失的路子——那意味着他从此不再有机会为博派建立的新/政/权所接纳,不再有机会在赛博坦本土和它的任何一个殖民地立足。

在把一切想通之前,威震天默许了红蜘蛛的种种行为。

眼下,紧迫的战局、冗杂的军务和乱七八糟的利益纷争均不复存在。但他俩并没有就此相安无事、各生欢喜。不可否认,他们彼此吸引;另一方面,他们却又根本无法长期忍受对方。大到威震天是否应该回去重振霸天虎大业,小到飞船未来二十四小时的航向,红蜘蛛永远能找到时机和他吵得天翻地覆,直至大打出手。当然,互殴往往只会演变成单方面殴打,毕竟主从关系的消失并没有消除实力的差距。意识到这点,红蜘蛛改变了战略:他借着速度优势在飞船里窜来窜去,用导弹和镭射枪将所有他能瞄准的东西都轰成碎片——seeker炸穿威震天飞船底板的次数几乎和威震天捏着他的头雕直接将他丢出船舱的次数相当。等飞船里再也没有可供毁坏的物品,他们会用一次或几次拆卸来解决未消的余怒,以便迎接下一轮的冲突,周而复始,直到事态发展到无法用这种方式收场。到那个时候,红蜘蛛就会撂下一句脏话一走了之,然后几个月乃至一整年都不出现在威震天面前。可他终究会再次踏上威震天的飞船——无论他走之前是如何贬低和“老炉渣”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如何赌咒发誓再也不想看到威震天那“可笑的铁桶头”。

红蜘蛛总会回来。因此,他们到底还是没有分道扬镳。

威震天怎么也想不通,他早已不是霸天虎的首领,红蜘蛛从哪儿想出那么多理由挑起争端?有些理由在他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就拿最近一次来说吧:那时他们的飞船途径天鹰座β星附近的某个星系,前角斗士在专芯致志地监测飞船的航行状况,seeker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他的写字台前,推进器高高翘起,一只手敲打着椅背不时发出恼人的响声,另一只手抓起了桌上的一摞数据板中最上面那块。

“我很惊讶,‘大人’,即便已经在宇宙中游历了数百万年,踏遍了万千星球,您诗歌的题材依旧是如此陈腐无趣。”红蜘蛛讽刺地拖长了语调。

威震天正忙着操纵飞船穿越一片危险的小行星带,直接无视了他的话——红蜘蛛对他在流浪生涯中重拾的文学爱好向来没什么正面评价。他也可以为那句不入流的讥诮大动干戈,和对方恶吵一番。可是那就太无趣了——鉴于他俩口才俱佳,都无法从彼此身上讨得口头便宜。

红蜘蛛开始翻阅他桌上的每一块数据板,将原本收拾整齐的写字台重新弄得乱七八糟。不过他阅读得很仔细,像是在搜索什么。

“啪嗒”一声,最后一块数据板被随手扔到了写字台的角落。

“献给赛博坦的诗在哪里?”seeker木然地望着凌乱的桌面,喃喃道。

威震天的指爪突然握紧了操纵杆,让飞船猛地来了个急转弯。

红蜘蛛抓住椅背,同时抬起头紧盯着大型机。他的猩红色光学镜里闪动着令机捉摸不透的神情——一个不详的信号。

“……没有提到赛博坦,这些诗里没有一首提到赛博坦,”前霸天虎指挥官的嗓音逐渐变得尖利而破碎。

“……”

威震天刻意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按下按钮击碎了一块并未影响到飞船航行的陨石碎片。又来了,他想,并且计划以更加冷静的态度对待这位旅伴即将到来的暴跳如雷,然而红蜘蛛的话语中隐含的某种东西却给他的情感模块带来一阵无名火。

“为什么没有写过赛博坦?你甚至给那个泥巴星球作了首短诗!而赛博坦——一次也没有!”

伴随着尖叫声,载具形态的seeker拖着火焰和烟尘,朝着威震天的面甲直冲了过去。差不多同一时刻,前角斗士闪身躲过,顺势扯住了红蜘蛛的机翼……

二十塞分后,飞船里只剩下一地狼藉和被砸变形的舱壁。地上的金属残骸被舱门旁的裂缝不住地往外吸,撞击着坑坑洼洼的地板叮当作响。主控台被敲掉了一块,正吱吱啦啦地冒着散发出焦糊味的电火花。威震天无言地望着这一切。他的散热风扇隆隆作响,火种在胸甲下方疯狂窜动,而他的处理器里只剩下一种空荡荡的疲惫感。

谁能想到,他们曾亲热得足以在充电床上向对方敞开火种仓呢(这件事就发生在一个星期前),威震天不无讽刺地想。红蜘蛛如今既不会讨好他,也不会向他告饶——这种态度无疑只会火上浇油。倒不是说他在怀念几百万年前稳坐霸天虎头把交椅时红蜘蛛用谄媚和谎言与他交流的日子,但是,哪怕他们注定成为宇宙中关系最不健康的情侣,至少他们也不该像现在这样成为一对默契的仇敌。

接下来他有很久都不会回来了,前角斗士想,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他的预感错了。红蜘蛛回来得很快。至少在他敲打飞船的舱门时,飞船的主人还没有修好布满裂纹的写字台。此外,他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小火种,”红蜘蛛简短地概括道。

威震天猛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面甲,就好像他第一次认识这架小飞机。Seeker的动作僵硬且疲倦,大概是因为被激活的孕育仓不允许他的涡轮发动机支撑长距离飞行。他不甘示弱地回瞪着自己体内的小火种的另一位父亲,准备好反对任何对方的选择。

这的确不是一件值得欢呼雀跃的事,威震天实事求是地下了结论。“小火种”这个词对于他和红蜘蛛来说陌生得简直就像异星外来语——他敢肯定他和红蜘蛛谁也不是为人父母的理想机选。他们身份复杂,颠沛流离,对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同样充满了困惑,且都过度执着于将生命日复一日地耗费在没有尽头的愤怒中……

“Stay,”威震天听到自己对红蜘蛛说。

……

红蜘蛛留了下来。

在威震天看来,小火种的存在为他和红蜘蛛带来了久违的平静——足足三塞月,他们没有爆发过一次激烈的争执。前角斗士不确定小火种是否已经将他和红蜘蛛的机生推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但至少这个小家伙象征着一种新的选择,一种新的确定性。

确定性旋即带来了忙碌。昔日霸天虎的小飞船开始频频光顾一些以前被他无视的星际集市。一个面相不善的大型机,身体部件又带着明显的军用特征,走在街上难免令他人为之侧目,但也仅仅如此了。威震天很快发觉,大部分智能生命体——无论是碳基还是硅基——根本辨识不出他的身份,有些家伙甚至连霸天虎的大名都没听说过。

已经过去了几百万年。

站在车水马龙的闹市中心,这让这个当年恶名远扬的“暴徒”头一次感受到时间洪流在他身上重新解冻。长久以来,光阴的流逝在他的飞船上早已失去了意义——星球与星球之间的历法区别很大(有的星球自转一周所耗费的时间竟然和赛博坦一整月的时间相差无几),但如果你不打算在它们中的任意一个定居,那这些计量法则就毫无意义。因此,尽管多年来威震天踏足的疆域加起来已经比赛博坦的表面积还要大,脱离宇宙大帝控制、解散部下以及离开赛博坦的情景却仿佛发生在昨日。这多半要归功于红蜘蛛——是他不厌其烦地用自己胸甲和大腿上的霸天虎标志、用那些饱含追忆的尖叫和刻薄话将自己的前上司牢牢地钉在他们已逝大业的墓碑上,也是他那一次次的离开和复归让威震天在等待中最终没有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想到seeker,威震天的逻辑模块响起了不大不小的警报,这让他在将购买的商品收纳进子空间的时候忍不住朝自己飞船降落停靠的方向望了一眼。也许被启用的孕育仓在改变了红蜘蛛体内的能源调度的同时也影响了他的脑模块,但前霸天虎首领并没有乐观到将小火种视为他和红蜘蛛之间的永久停战协议。只不过眼下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为他和他的副官对一个新生命未来命运的裁决担负起责任。假如红蜘蛛的安分守己能维持到小火种诞生,威震天想,那么他至少还有机会为自己那像矿洞一样荒凉的飞船船舱添置一点适合幼生体的装饰品。

和威震天不同,红蜘蛛正在经历着他一生中少有的艰难时日。

和每一次预判篡位成功可能性时一样,seeker再一次高估了自己的耐芯和承受能力。不过……开什么玩笑!即便他没有犯此错误,他也绝不会考虑掐灭自己孕育的第一个小火种。然而承载这个新生命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他完全没有料到一个未被激活时基本上可以被自检系统忽略不计的部件居然能对他的机体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最麻烦的一点就是他的能量转化装置的挑剔程度明显上升了,能量块里哪怕掺有一丁点杂质都会让他电路板重度不适。但像地球能量体矿那样高质量的能量来源在其他星系可遇而不可求,因此哪怕威震天已经在尽量帮他改善能量补充的条件了(事实上在这一方面他从未亏待过他,哪怕是在他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

此外,在孕育小火种的日子里,红蜘蛛的机翼和镭射枪头一次变得如此不听使唤。机翼和推进器难以在空中保持平稳,镭射枪则三番五次地哑火。受此二者所限,即使红蜘蛛的负面情绪与日俱增,他每每攒了一处理器的怒火到最后也只能落得个雷声大雨点小。终于,连他自己都厌倦了那些老一套——谁能想到这份厌倦来得如此轻易而荒谬呢?

抛开以上两点不谈,红蜘蛛在小火种身上还是倾注了无数期望。“他会成为一架飞机,”他在闲暇时间美滋滋地构想着,“他当然得是一架飞机,他可是个霸天虎的崽子……不,也许让他当个三变金刚也不错——多样化,脱离传统。普神在上,但愿他的机型像我,如果他长了个铁桶头,那……”

红蜘蛛的火种蓦地一沉,面甲上多了几分阴郁。

他无声无息地溜到飞船主控台边,借着飞船上的联络装置悄悄地观察自己小火种的另一位直系亲属。威震天还留在集市上。看到一个素负角斗士之王盛名、建立起一整只穷凶极恶但训练有素的军队的军/阀竟然正兴致极高地和摊贩为一点日用品讨价还价,红蜘蛛觉得自己光学镜简直碎了一地。紧随震惊而来的是恼怒。这他渣是从平行世界蹦过来的威震天么?seeker怒火中烧地暗忖道,他还不如当时彻底被那个汽车人小矮子一剑捅死呢!

红蜘蛛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艰难地从愤怒中启动了自己的逻辑模块开始思考。这是为了小火种,他试图说服自己:是初次成为一个小家伙的监护者的新鲜感压倒了威震天的本性。假如他对这个孕育中的生命视若无物,红蜘蛛定然会大发雷霆。可现在他真的学着去做一个普通的——仅仅是普通的——合格父亲,他却同样觉得芯有不甘。他总觉得对方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履行作为小火种父亲的职责。看看那个铁桶头老炉渣,他从头雕到推进器哪里像是个能满足于照顾幼生体的种种琐屑的平庸者?也许他只是需要“父亲”这个新的社会身份来冲淡他难以摆脱的巨大失落感!为什么普莱姆斯偏偏把一个新生命赐予了威震天和红蜘蛛,两个从未着眼于家庭生活的机,两个事实上已经彻底背叛了母星缔造者的……

红蜘蛛一下子呆住了,光学镜里浮现出恐惧的神色。他踉跄了几步,像是想要从某物那里逃跑,也像是想要帮助某物远离他自己。就在那时,他的处理器接收到了一股数据——崭新、混乱、无意义但完整,来自于他体内另一个生命体。

这是三个塞月以来的第一次。

红蜘蛛的机体晃了晃,无助地瘫倒在地上。

……

当地时间午夜,威震天在充电过程中突然上线。他怒气冲冲地转向睡在充电床另一侧的小飞机,几乎想要破口大骂——这个小炉渣居然在充电时还知道把噩梦用内线发到他的内置系统里,这他渣根本不可理喻!

下线状态的seeker蜷缩在角落里,机翼呈闭合状态。借着窗外五颗卫星的光芒,威震天看到红蜘蛛的手脚不住地颤抖,熄灭的光学镜里还在不断地溢出清洁液。

他的怒火顿时土崩瓦解。

威震天轻手轻脚地将seeker搂进怀里,一只手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另一首轻轻揉捏着红蜘蛛紧绷的机翼,直到他的肢体渐渐放松下来。红蜘蛛一直没有上线,任由他像一个温柔的伴侣那样安慰自己。谁看到这架乖巧的小飞机都不会相信,他会在脑模块清醒状态下那样满怀戾气得恨不得将一整艘飞船砸成废铁料。

但威震天此时在想一些别的事:在红蜘蛛的噩梦中,他看到了赛博坦——那个火种源休眠时满目疮痍,四处飘着毒气的赛博坦。在失去了生机的锰铁山脉的某个断崖,一大群变形金刚丧尸将seeker团团围住。其中一只丧尸窜上去,将红蜘蛛怀里那个面甲模糊不清的小火种强行拽走,一口吞了下去。

那些丧尸生锈的光学镜中无一不闪动着宇宙大帝之血那鲜艳而可怕的紫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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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爆字数了……争取三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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